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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婠婠 作品

第2章 圈套在線免費閱讀

    

十五日後。

天色昏暗,月上柳梢,數架楠木畫舫隨水輕搖,甜膩溫軟的脂粉氣息乘風浮動。樂聲小調傳至路人耳邊,夾雜著美人的嬌吟和笑聲。

沿街信步踱來兩位長身玉立的公子,容貌有七八分相似,氣勢卻截然不同。

一位溫潤如玉,生了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位神色陰鷙、麵若冰霜,路人見了皆退避三舍。

正是當朝天子景寒祁,和他的皇弟景邑之。

“聽說昱城有位驚才絕豔的花魁,登其門難若登天。”景寒祁摩挲著手中摺扇,若有所思地開口。

“陛下想見她?輕而易舉。”景邑之仍是麵不改色,冷聲迴應。

景寒祁並不介意對方稍顯無禮的態度,遠眺河上精巧的畫舫,和舫中嬌豔欲滴的美人們。

目光萬般柔情,眼底卻潛著一抹厭倦和冰冷。

河麵中央的那架畫舫比其他畫舫大了兩三倍,樣式也更繁複奪目,舫上還有個像模像樣的高台。

花燈亮起,喧囂的樂聲漸停,高台之上顯出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

“那是……醉雲小姐?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花魁竟親自登場了!”岸上的看客叫道。

“你不知道了吧?今天是醉雲亡妹的生辰。每年今日,她都以舞為引,寄托哀思。”旁邊的看客耐心解釋。

岸邊歡聲鼎沸,醉雲卻旁若無人,隻顧著垂首沉思,身形纖細如柳,惹得景寒祁心底生出些許憐弱之意。

樂聲再響,醉雲高甩水袖,踏著高台上零零落落的光影起舞,輕盈得像隻鳥雀。

此舞名為《羨良人》,需要極為精湛的舞技方能駕馭。

“若是將她和宮中舞姬比,邑之覺得如何?”景寒祁噙笑扭頭,看向景邑之。

“和她們同樣無趣。”景邑之有些不耐地閉眼,“陛下,夜色已深,該回去了。”

“醉雲小姐落水了!”

一聲驚叫,驟然撕破鶯歌燕舞的繾綣氛圍。

眾人躁動起來,景寒祁視線重新落回畫舫邊,隱約看見夜色之中,河裡有個黑漆漆的人影,想必就是那掉下去的醉雲。

“蠢笨。”景邑之盯著河麵冷笑。

人影落水,卻並不掙紮撲騰,反而迅速潛入水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這也是獻藝的一部分嗎?”旁邊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有的看客想象力豐富:“難不成……水下有妖物將醉雲小姐捉走了?”

“水下的妖物?這位公子,昱城還有這種奇聞異事麼?”景寒祁興致勃勃,開始和那人攀談,似乎並不關心醉雲的去向。

“怎麼,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居然信了?”那人嘲笑道,“看你人模狗樣的,竟是個傻子。”

景邑之伸手摸向腰間佩劍,景寒祁臉上並不見惱意,伸出摺扇,輕輕敲在景邑之的手背上。

“乾什麼你,想拔劍?”那人悄悄向後退了半步,扯著嗓子威脅,“我是劉縣令之子,你們要造反嗎?”

簌簌的遊水聲由遠及近,說時遲那時快,趁眾人不備,一道濕漉漉的暗影自岸邊水中驟然暴起,向劉公子撲去——

“妖物!”劉公子鬼哭狼嚎,摔倒在地。周圍的看客們駭然後退,一時間驚叫怒罵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止。

景邑之瞥了一眼景寒祁的神色,心領神會,按住那暗影將其製服。

仔細一看,那暗影竟是投入水麵後不見了的醉雲。她渾身**的,手裡拿著尖刀,眸中閃動冰冷的怒意。

“畜生!我今日才知道,害我胞妹的凶手竟然是你!”醉雲目呲欲裂,和高台之上輕盈起舞的身影判若兩人。

“瘋女人,你在說什麼鬼話!上次誆我的賬還冇跟你算呢!”劉公子雙腿發軟,蠕動著肥胖的身軀,試圖離她遠一些。

醉雲舉刀刺去,雙臂被景邑之按著,動彈不得。她奮力掙紮,仍是無濟於事,精疲力竭地暈了過去。

暈倒的醉雲失去了方纔殺人的氣勢,她雙眼緊閉,睫簾低垂,長髮黏在蒼白臉頰兩側,濕漉漉的衣衫緊貼身軀,勾出曼妙的曲線。

脆弱得像隻不慎被雨水打濕翅膀的蝴蝶。

景邑之抬頭,和景寒祁視線交疊。

景寒祁頷首迴應:“先帶去醫館給她看看吧。”

眾人竊竊私語。

景邑之將醉雲甩到背上,像揹著一個裝石塊的麻袋,旁若無人地跟在景寒祁身後,走出人群坐上馬車,準備回到暫租的宅子裡。

馬車顛簸,輪子不時磕碰凸出的地磚,發出撞擊之聲,車廂內卻安靜得嚇人。

良久,景寒祁輕聲歎氣:“邑之,下次再想進獻美人,直接告訴孤就好。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景邑之語氣未變。

“邑之。”景寒祁無奈失笑。

二人心知肚明,景寒祁的這笑也是演的。

倒是馬車裡裝暈的醉雲,聽著他倆曲折迴環的對話,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先前景邑之將計策告知她的時候,醉雲委婉地提示了他很多次:

此計行不通,漏洞太多了。

景邑之聞言,用極為刻薄不屑的眼神盯著她,直到她忍不住低頭避開視線,才森然道:

“就是要讓景寒祁覺得,本王是個連做戲都做不全的蠢貨。”

……

馬車裡的氣氛凝重,醉雲伏在景寒祁身旁的軟榻上,一邊偷聽,一邊認真裝死。

半響後,景邑之艱澀開口:“陛下前些日子說過,對民間的花魁有些興趣,所以……”

“邑之有心了。”景寒祁神情愈發溫和,語氣卻略帶寒意。

骨節分明的手撫上醉雲後頸,指尖極富技巧、輕輕劃過白嫩滑膩的皮膚,激得她渾身打了個顫。

景寒祁俯身靠近,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噴吐,化成一股發麻的癢意,沿醉雲脊骨緩緩向下流淌。

“彆緊張,孤隻是想看看你的本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