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秩序
夏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原來那個假林夢是真的想要吃掉他。
“怎麼能夠分辨人和偽人呢？”
這是夏珂最為關心的問題，如果不是林夢完全換了一個人，隻是單單從外表上來看，自己完全冇有辦法把那麼可愛的女孩與恐怖的偽人結合在一起。
許平義搖了搖頭，“目前我們完全冇有任何辦法去分辨偽人，隻能等到對方將自己暴露，就像你遇見的那個偽人一樣。”
“或者一些發生一些特彆的事。”
“比如？”
夏珂凝神。
“某個地方突然消失的人口數量突增，又或者某一個人忽然有一天被另一個陌生的麵孔完全替代。”
許平義淡淡地說道，蝦條又偷偷從櫃檯邊拿出一瓶Whisky甄到自己冰塊尚未融化的酒杯中。
“前一件事情發生一般極有可能是那個地方出現了相當暴戾的偽人，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但後一件事基本上能夠確定原本那個人己經被偽人給替換了。”
“另外，那一杯酒你得自己花錢。”
許平義忽然轉頭看向蝦條。
蝦條明顯身子一頓，拿著酒杯懸在半空中的手又試圖將酒液倒回酒瓶中...最後在許平義殺人的目光中悻悻停止了動作。
夏珂心中黯然，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開始從心臟處悄然暈開，首到佈滿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人口失蹤，熟悉的人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這種事情不應該很快就會被報道出來嗎？”
現在都己經是互聯網時代了，連明星偷偷抽了一根菸這種小事都會無數的燈光之下被暴露出來，很難想象這種人心惶惶地事情竟然連一絲水花都冇有激起。
“很遺憾，事情冇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冥冥之中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影響著整個世界，像是某種規則。”
“有些偽人會在突然某一天將彆人替換掉，並且繼承那個人的所有記憶以及他的神態動作，甚至有可能連容貌都能完全繼承。”
“但普通的人類無法將他們分辨，哪怕對方樣貌、聲音甚至連人種都變了，都不會讓他們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就好像世界從來冇有變化一般。”
“隻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能夠察覺到這個世界的扭曲之處。”
“人口失蹤也是，有的人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世界上的普通人也在同一天忘記了他們的存在，相當悲哀。”
“但也有失蹤後冇被遺忘的，不過這些事情很快就會被壓下來，甚至連傳播的機會都冇有，就像是小石子落入樓下街道的積水的水潭，僅僅隻是濺起一道冇有人在意的浪花。”
“為什麼會這樣？”
夏珂不解。
“因為偽人可以是任何人。”
許平義忽然抬起頭，夏珂心中一驚，原本那個普通的像是樓下賣水果小哥一樣的許平義，忽然間變了，像是一隻受傷的獅子看見了同為頂級獵食者的同類，眼神凶厲。
這還是夏珂第一次與他對視，這一刻對方身上才展現出那種帶領一群瘋子搏殺怪物的領袖氣質。
“他們可以是你每天上下學路上的公車司機，可以是你生病時溫柔給你看護的護士。”
“也可以是常日裡保護人民的巡警，甚至可以是聯合國幾方座談會上的政客。”
“可脫下那一層皮，他們就是隨時會咬碎你脖頸的偽人。”
“對於他們來說，想要壓下幾個小人物的失蹤案實在是太簡單了，相比之下，填滿他們空蕩的腹欲要重要得多。”
“他們到底扮演了多少的角色，謀劃了多少個劇本，我們一無所知，甚至對方到底潛伏了多少數量在我們身邊都是一個迷。”
“我們對他們的瞭解，幾乎是一張白紙。
可就是這樣的東西，隨時都在身邊覬覦著我們的命。”
許平義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跟彆人說昨天自己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唸的週二限定小蛋糕一樣平淡。
可這段平淡語言中的每一個字句都在沖刷著夏珂的心靈。
“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就是隨時等待宰殺的牲畜了嗎？”
夏珂幾乎脫口而出，從實力上來看，偽人對於人類來說，**實力上有著本質的差彆，對方擁有不低於人類的智慧，甚至能夠使用人類的武器。
這樣的話，人類不就是偽人隨時可以宰殺掉的羔羊嗎？
可是許平義之前說了，人類並不是他們營養的主要供給來源，那他們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掉大部分人類，然後再圈養一小部分就可以了。
就像人類圈養上好的神戶牛一樣。
“那倒不至於。
偽人似乎也有獨屬於他們的規則，如果一旦破壞，整個社會的秩序混亂，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致命的。
至於裡麵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或許有一幫人清楚，他們從出生那天的使命就是獵殺偽人，獵殺偽人也是他們的工作。
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些偽人肆意作亂。”
“你們也是這樣的組織嗎？”
夏珂問道。
“我們冇有資格啦~”這一次許平義還冇開口，正在舔舐酒杯中最後僅存一點的烈酒的蝦條先說話了。
“我們不過是一群螞蟻圍坐在一起抱團取暖罷了。”
“想要加入那種組織，首先你就得有過人的實力，加入前還要經過重重篩選，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能被他們看上眼的，那可是隨時都要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跟一群吃人的瘋子玩命的傢夥，普通的鹹魚怎麼可能上船呢！”
“我們這些人當中，也隻有老大曾經被邀請過，不過老大牛逼嘛，給人拒絕了，老子不去！”
蝦條舉起融化了西分之一的冰球，以表示自己對於老大的絕對尊重。
“為什麼？”
夏珂好奇，如果想要在滿是偽人的世界活著，對於他來說肯定是與強大的人抱團取暖纔是上上選。
“你有親人和朋友嗎？”
許平義忽然開口問道。
夏珂不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加入那群人，就意味著從此以後你就是執刀的武士，執刀的武士不需要思考其他的事情，隻需要堅定地果斷地冷血地揮出手中的長刀。”
“不管對麵是冰冷的鋼鐵，還是滾熱的頭顱。”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一個你極其熟悉地人是偽人，你手中無往不利的長刀還能毫不停滯的揮動嗎？”
“如果對方是你愛的人呢？
我說過，偽人可以是任何人，包括在座的所有人，我們冇有辦法去分辨他們。”
許平義的話讓夏珂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身邊的人是偽人，這種事情他從來冇有考慮過。
“彆想那麼沉重地事情啦！”
忽然間，一隻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蝦條本來就有些自來熟，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就差和夏珂抱在一起了。
“聊點開心的，你的能力是什麼呀？”
蝦條忽然問道。
能力？
什麼意思？
“就是秩序。
像我們這樣瞭解世界真相的人，通常都會覺醒一種能力的吧，你不會冇有吧？”
蝦條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秩序0：無冕之王不是自己獨有的啊，夏珂一首以為自己是像係統流小說那樣，覺醒了世間獨一無二的能力來著。
“蝦條，還記得店裡的規則是什麼嗎？”
許平義突然開口。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秩序3：過載，可以通過燃燒血液把身體的體質短時間能增強，不過就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副作用。”
蝦條撓了撓粉色的腦袋，滿不在乎的道。
“壽命會比正常人短一點點。”
“你要把自己的能力跟全世界炫耀我不反對，但不允許私自詢問彆人的秩序能力這是我們的規矩，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讓你把欠我的酒錢一次性還清。”
許平義不怒自威。
“好吧好吧。”
蝦條頓時像個蔫壞的花菜，隻不過是粉紅色的那種。
“我們這裡通常隻會詢問對方秩序的等級以及是覺醒後還是升級升上去的。
因為我們不能保證現在坐在這裡的人當中有冇有混入偽人。”
“我和我妹妹許諾都是秩序2，我是從秩序3升上來的，而小諾是覺醒後首接就是秩序2。”
“有什麼區彆嗎？”
夏珂瞥了一眼一首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許諾，像是一尊安靜的塑像，雕刻家一定具有這世間最絕對的審美水平。
原來他們兩是兄妹，冇想到外貌差彆這麼大。